。回来告诉我,听见将军说什么‘徐小姐原是我的妻’——”
婉婉眨眨眼,嗐了一声,随口道:“早几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还是爹爹在世时太后随口许的。过了定,都还没正经下聘,谁把它当桩事来着。”
“可李将军这不就正经挂在嘴边了么!”
吴娇儿掩着嘴笑,眯着细长眼睛,婉媚地捧着婉婉说笑话,
“我没读过书,说句粗话姑娘别恼:有人抢,饭都吃得格外香,更别说是姑娘这么个水灵灵能说能笑的美人儿呢!就连裴大人——小娟儿说的,大人听了,半日没说话,再开口声气儿都不对了,可见也被捅了心窝子。”
婉婉微微一笑,表示不能相信:“想是小娟儿听岔了。容郎明白人,若为这个吃醋,我也算白认得他了。”
“明不明白一回事,往不往心里去又是另一回事了!”吴娇儿忖了一忖,慎重地择了个的比方,“若今儿忽然蹦出来个张小姐王小姐,手里捧着太后懿旨上赶着要嫁裴大人,前马后鞍伺候他还不够,大晚上也往大人房里钻——”
“她敢!”
婉婉果然上了套儿,重重把瓷壶撂在净台上,咣当一声吓了自己一跳。回过神,又怕惊扰了菩萨,忙双手合十拜了一拜,还是粉面含嗔,鼓着嘴道,
“若是容郎同她露出个笑脸儿,我永世千年不再理他了!”
吴娇儿忙把瓷壶摆正,两手一摊笑道:“所以——人之常情嘛。”
以吴娇儿多年青楼阅人的经历,这不过是常见的“二女争一夫”掉了个个,成了“二夫争一女”——反正就是争风吃醋那档子事。
婉婉被她开导得半信半疑,可当夜里睡不着,把近两个月来裴容廷种种反常的状况翻尸倒骨回味了一回,又觉得似乎不止这么简单。
裴容廷一向是深沉的性子,哪怕李延琮送了她满箱子的珠宝,落到他耳中也不过一句似是而非的抱怨,还抱怨得从从容容。除此之外,她再没见过他说过一句介意。
可是如果细细地想,细细地想……
那一夜她向他求和,他说,“我可比不得旁人配得上姑娘,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一夜在山石子后他疯了似的入她,彼时外头两个人一唱一和似的提起,“那徐小姐可是从前下头下了旨玉成的王妃”。
若小娟儿说的是真的……婉婉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她知道容郎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难道,就是为了那卷早已不知所踪的懿旨么?
她把一只手压在枕头底下,露出半截腕子,被月光照得雪白。顺着这古老的月色,她想回那杳杳的时光。
那已经是五年前了,并不美好的回忆——。
赐婚的圣旨送进家门,黄缎子上凛凛生威的龙凤,她随父亲对着它叁叩九拜,然后抱着它哭了许多天。
圣意难违,何况听爹爹的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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