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具,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需要面具了。
崭新的人生尽在眼前。他拂袖转身,俯视昔日视自己如草芥的云云百姓,如今他们全部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他痴痴地望着祭坛之下,沉声问身后静静伫立的善财公子:
“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我会亲手将你手刃”
苏季的语气无比坚定。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认真的一句话,认真的就像是在毒誓,让人听不出一点儿戏的意味。
然而,善财公子却笑了,笑得弯下了腰,差点背过气去,仿佛这句话比世上任何一个笑话都可笑。
“那道士想必与你说了我渡劫之事。我们不妨打个赌,一年后我会在周都镐京等你,若到时候你杀不了我,我就拿走你一样心爱的东西”
说罢,飘渺的青衣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这是善财公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心爱的东西
事到如今,苏季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心爱的东西,也许一年后会有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苏季清楚地记得,善财公子离开那天的夕阳,是记忆中最红的时候,不知这是否正在预示着什么
次日天明,朝歌百姓再也没有看见过苏大人,乌黑油腻的土地上,只留下刀斧的划痕,还有几缕官袍的碎片。
有人说他被愤怒的百姓们生吞活剥,也有人说他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做他的官老爷,总之众说纷纭,不知哪一个才是真的。
天色微明,四下无人。
一辆马车自东而来,滚动的车轮碾过官袍的碎片,掀起一片尘埃。
赶车的车夫顶着一头肮脏油腻的头,乱得像是被炮仗炸开了花儿。他是茶里王家的车夫,姓马,外号“马后炮”。
车内的茶里王抚摸着一双稚嫩的小手,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堆满眼角的皱纹愈加深了。
小手的主人是他的外孙“儒郎”,今天刚满九岁。儒郎继承母亲王夫人姣好的容貌,秀气得像个小女孩。哪个妇人见了他,都忍不住想放下自己的孩子抱抱他,蹭蹭他可爱的小脸。
儒郎望向茶里王,撅着红润的小嘴,不解地问:
“孙儿还是不懂,为什么狐夫子无论说什么都一定是对的爷爷不是说,人都会犯错吗”
“狐夫子不是凡人,是仙人。仙人说的一定是事实,哪怕他说爷爷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你也要坚信那是对的,万万不可怀疑顶撞。”
儒郎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心中的迷茫又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生剧烈的摇晃。马后炮吆喝一声,勒住车马,就听惊魂未定的茶里王厉声骂道:
“你这杀千刀的戎犬,是想要我的老命不成”
听到戎犬二字,马后炮顿时眉头一皱。他知道戎犬是对西戎人的蔑称,而自己身上流的正是申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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