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几日并不太平。
仆地的十九殿下起兵,口口声声说有太子殿下通敌叛国的证据。而太子殿下这方却痛斥皇弟以下犯上图谋不轨。
皇帝病危陷入昏迷,无人能够主持大局。
城外,
朝云行进入军帐行礼:“殿下,宫中密报恐怕就是今夜了。”
齐坞生擦拭着手中的剑,神色自若:“明日辰时之前务必封好宫中同外界所有的出口,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只要归降,一切照旧不会赐死。”
他尤其强调了一点:“封住通往国寺的山道,不允许任何人前往。”
朝云行点头记下,转而又有些不确定:“那……永宁殿?”
他偷偷打量齐坞生的眼睛,这些天十九殿下的领兵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凶狠敏捷,朝云行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曾经抛弃他又亲自给他赐婚的秋贵妃。
齐坞生沉默一瞬:“围住永宁殿,不能动任何一个人。”
“只要秋娘娘愿意,我们还能够和好如初。”
此次回京,那些旁人所觊觎艳羡的权势地位唾手可得。以天下养,也许就会得到娘娘的垂青吧。
——年轻俊美的男人摆弄着手中的兵刃,他已经出落的十分高大健壮,不知这番深情模样若是落在旁人眼里会引来多少闺中女子的遐思。
朝云行闻言却皱了下眉,他们起兵是用的名号是“妖妃乱政”,若是殿下登基之后并未处死秋贵妃,那岂不是会引来臣民非议?
齐坞生显然已是考虑过这一点:“新帝登基,贵妃秋仪殉葬,秋娘娘会有别的身份。”
朝云行叹了口气,也不敢再有异议:“殿下深思熟虑。”
一切就快了。
秋娘娘,四年未见,别来无恙?
处正厅,
兰贵人和丁贵人刚刚侍奉过了汤药,就看见阴沉着脸匆匆离开的太子殿下。
“你说,太子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慌张。”
兰贵人打量了一圈四周,没看到有眼生的宫人,这才开口:“别乱说,前朝局势不稳,太子心烦的很。”
“为了十九殿下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
兰贵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今夜入夜后千万别出来,一切都要等到明早天亮再说。”
丁贵人吓地捂住嘴:“那十九殿下难不成真的要打进宫来?”
“难说。”兰贵人皱眉。
圣上这次昏迷以来,永宁殿从未来侍过疾,也并未差人前来过问。秋贵妃娘娘一直称病,闭门不出,太子和任何人的求见都一概拒绝。
那位娘娘一向最是谨慎通透,对世事洞若观火。
若是连她都不愿插手的事,就绝非是普通的小事。
她隐隐觉得这是一个信号。
恐怕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永叙五十八年,
宫中从来没有一个夜晚这样漫长。
已经过了寅时,打更的却还没有出现。整条长街上没有灯火也没有往常的声音,寂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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