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焰没有如同云水那般问她,活着为什么没有回去,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只是看着她,她走到哪里,他就跟着看到哪里
雾霓裳在他身边坐下:“没有想问我的吗”
戚焰摇摇头:“不想问雾霓裳”
“我在”
戚焰就闭了嘴,却仍旧看着她
雾霓裳沉默片刻,慢慢靠在他胸口,抬手搂住了他的腰:“戚焰,抱抱我吧”
戚焰身体微微一僵,很久才抬手回抱住了雾霓裳,他仿佛是现在才回过神,积蓄了四年的相思开始喷涌而出,让他那双胳膊不自觉越收越紧,仿佛要把雾霓裳这么活生生勒紧自己身体里去
“雾霓裳”
他声音又颤起,下巴轻轻抵在了雾霓裳发顶,一下一下慢慢的蹭:“雾霓裳”
两人相拥而坐,久久都没再出声,直到外头传一道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
“霓裳,你在不在”
雾霓裳微微一颤,是青藤
戚焰也听出了,却没有动作,他仍旧抱着雾霓裳,甚至更紧了一些,紧到雾霓裳都有些疼了,可她没有挣扎,柔软而温顺的纵容着戚焰
然而戚焰心疼她已经成了本能,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然后放松了力道
他垂眼看过,眼底带着明显的痛苦,可目光却仍旧平和,甚至说得上温柔:“你和青藤还在一起吗”
雾霓裳嘴唇微微一动,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说一声是,就如同付悉所说,让戚焰忘记一个活人,比忘记一个死人要容易的多
可看着眼前强撑着平静的戚焰,那个是字就在她嘴边,她却迟迟说不出口
太难了,明知道戚焰会难过,还要说那种话,太难了
外头青藤大约听见了里头的说话声,又喊了两声,可惜再没得到回应,他又等了等,终于还是走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却还在对视,雾霓裳那个是字也还在嘴边徘徊
戚焰忽然扯了扯嘴角,他抬手用平缓的手背轻轻蹭了蹭雾霓裳的脸颊:“没关系,雾霓裳,没关系,你活着就很好了我什么都不求了”
他低头轻轻抵着雾霓裳额头:“这就够了只是对不起我还想再抱抱你”
他试探着伸手,再次抱住了雾霓裳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打扰你,我只是”
舍不得你
雾霓裳听懂了他未尽之言,胸腔一点点酸疼起,她微微仰起头,将眼角的水色逼了回去,她深深吸了口气
“戚焰,我不是怕你打扰我我是想让你过得好”
她后退了一点,戚焰的胳膊本能的收紧了一些,他不想放手,可短暂的犹豫过后,他还是逼着自己一点点松开,由着雾霓裳后退
只是雾霓裳并不是要后退,她只是想看着戚焰,想看着他的眼睛,她抬手捧着戚焰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不回去,是想让你过得好我不想你再受苦”
戚焰微微垂下了眼睛:“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雾霓裳眼睛微微一睁,半晌才苦笑出,过得很好戚焰,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可戚焰不就是这样子的吗,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伤,他也只是一句没事
可是,你真的让人好心疼啊,心疼的舍不得再撒谎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那为什么没有成亲,没什么要给我守夫孝戚焰,你过得不好”
戚焰身体微微一僵,谎言被拆穿的这么彻底,连辩解的余地都没给他留,戚焰嘴唇张了张,可终究没能说出话
半晌,他只能苦涩又无奈的笑了一声:“雾霓裳不要太强人所难”
他粗糙的掌心附在那张魂牵梦萦的脸上:“你只有一个,不在我身边,我要怎么过得”
他忽然扭开头剧烈的咳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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