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多么可悲的人生啊,拼命地挣扎,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愚蠢的,可别人越是这么看她,她越要表现得勇敢。在死亡面前,除了那份勇敢,她一无所有。”
她始终用“她”来说过去的自己,似乎已经决定了要跟过去割裂开来。
“每个人在死亡面前都是一无所有的。”路明非说,“你至少还有爱你的母亲和……父亲们。”
但他心里微微地动了那么一下,原来克里斯廷娜的勇敢源于她对死亡的恐惧,就像源稚生的勇敢源于他对过去的悔恨。
“你说起那个可怜的女人,是想唤醒我人类的心么?”克里斯廷娜的声音依旧平静,“你知道我有多恨她么?她生下残缺的我,只是作为一件礼物留给她的男人。而她自己又是那么愚蠢,到死都误以为自己被人爱着。”
“她确实被人爱着,你的父亲爱她。”
“那不是我的父亲,那是可怜的小丑,永远戴着别人的面具。”
“对很多人来说有人爱就很不错了,管他是小丑还是大人物呢。他爱你,所以把你交给我之后就可以去死了,没什么可害怕的。”路明非能看到那个坐在血泊里的布宁,他呆呆地望着这边,已经完全傻掉了。
“爱是你们人类的同病相怜,是你们用来温暖自己的幻想。”克里斯廷娜发出清冷的笑声,透着嘲讽。
路明非狠狠地瞪楚子航。他绞尽脑汁陪这个新生的龙类聊天就是为了等楚子航回过劲儿来释放君焰,但楚子航能做的只是转转眼珠子。
路明非这才想起暴血是有后遗症的,楚子航此刻已经过了高峰期,精力体力都滑向最低谷,而君焰那种暴戾的言灵本就是高消耗的。
这回真是穷途末路了,总不能跟克里斯廷娜聊上一晚上闲篇等楚子航恢复过来,路明非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没错,爱是人类的同病相怜。而你,却是一个没有人可怜的病人。”路明非缓缓地说。
“你说什么?”克里斯廷娜的声音骤然变得森冷。
“是的,现在的你已经完美了,你没有了渐冻症,也不再害怕什么,你能活得比乌龟都久,是不是过去的记忆都没有了会更好?那就完全没有困扰你的事了。”
“是的!那些完全不重要!”克里斯廷娜挺直了身躯,背后的骨翼张开,高傲而狰狞。
“那样你就是全新的了,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没有人在乎你从哪里来,所有人都希望你赶快去死。你有力量,那又怎么样?你能把挡你路的人都杀掉,那又怎么样?你是什么?你的存在毫无意义,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怪物。”路明非大声地嘲笑,“你是个怪物,不是因为你长得奇怪,而是因为你孤零零地没有同类。就像《弗兰肯斯坦》里的那个怪物,他把自己烧死了,为什么呢?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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