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来的疾风。
马儿不停地奔跑,跑过一整个白天,降香并没听冯文邈的话,在路过的驿亭停下,补充给养。
而是直接越过它们,继续向前跑去。
她不能赌,她要保证自己能须尾俱全地回到神京。
她的性格谨慎。
这件事让她更加谨慎。
她知道淇州往神京的路,也知道在哪里能放马。
她在公主府时,走过这条路。她记得。夜里,降香将马拴在水边。
谢曜从前一夜起,就兴奋得睡不着,早没了出发时的神气,自己从母亲的包袱里翻出一块饼,就着清水吃饱了,然后倒在火堆旁呼呼大睡。
降香怕孩子遭遇不测,没敢睡实,只是略眯了一眯。
自觉修整得差不多,马儿也吃饱喝足了,她便抱着睡梦中的孩子,再次出发。
秋已过半,夜风比白日里要冷。
刮在脸上手上,已经隐隐有了刀子划过的痛感。
降香脱下外衣,裹在孩子身上。
寒冷使她的四肢有些僵硬,但脑子却像是泡进了寒冽的冰水里——此刻,她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她在重新审视自己往神京去的目的。
当然是为了谢承思。
为什么为了谢承思?因为她要证明自己。
证明她不再是长公主派来的细作。证明她不是叛徒。
不仅不受长公主的要挟,反而逃出来找他。
谢承思还活着吗?不知道。
假设他活着,他会信吗?降香总是不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所以预设他活着。
至于他信不信,她也不知道。
一路上只有她和谢曜。他也可以理解成——她为了长公主的任务,不辞辛劳地单骑上京,就是为了卸下他的防备,好一击必中。
不过这也无所谓。
他觉得她是叛徒,轻易就能杀了她——因为她只有一个人。
她死了,也算是传到了消息。
可为什么要证明?
是报恩吗?
跟给长公主一样的理由?显然不是。
她就没对他做过什么好事。这只是履行护卫的职责——想偿还她欠下的债?且远着呢。
只有任由自己被关起来那段时间,才勉强算是偿还。
那究竟为什么要证明?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
她就是要证明。
有意思的是,连降香自己都未曾察觉,她一直把自己当成谢承思的护卫,而非王妃。是她打心里就不信,谢承思立她为王妃这件事?
还是她下意识地想回到过去?回到奸细之事没有败露,她还在当护卫的时候?
这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因此,另一种假设,或许是可能性最大的假设——谢承思活着,她也活着,她并不去深想。
不去想之后怎么办。
反正她是会将谢曜交还给谢承思的。她不会让孩子再和她一起冒险了。她怕。
至于她自己?
大概还是会离开,重新找个地方生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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