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她再去照顾另外一个人,可她偏不,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我就知道这姑娘其实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在一次清醒时间比较长的时候,我直接喊来了张歆雅,让她带走白霖,往后要少和我们这些人接触。
好好的一个聪慧姑娘,就该去红尘里享受人生,老跟着我们这些人做什么?再被熏陶影响一阵子,我看她八成都要入了我们这一行了。
这行当有什么好碰的?且看看我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被逼的没了办法,才靠这个吃饭?
张歆雅明白我的意思,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最后是如何说服白霖的,想来让那个犟脾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不过,白霖总算是再没来过了,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医院的治疗其实挺要命的,每天都会有人不停的在我身上扎啊扎,各种各样的管子轮番在我身上上阵,病情没见好转,反倒是愈发的虚弱了。
我师父给我的信里说,猛士髀肉复生,最是让人痛惜。
我不是什么猛士,也没有髀肉复生,但这般虚弱,让我有些痛不欲生,只觉自己的生命之火正一点点暗淡,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
夜深人静时,医院里的死寂让我隐隐有种耳鸣的感觉,嗡嗡的,彷似天地间的一切声音都被掐死,肌肉抽搐,熟悉的痛苦让我闷哼着从酣睡中醒来。
另一张床上,张歆雅和无双、小稚三人挤在一起,睡得正酣。
一双在黑暗中明亮的彷似熠熠生辉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我,大红的衣裳散落在地上,犹如一朵盛开的娇花。
“我受不了了。”
这就是茳姚的第一句话。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正要说话,冰凉的手指就压住了我的嘴唇。
“你不能这么死。”
茳姚面无表情的说道:“莫要说我残酷,生死无常事,入了这一行,你应该早有准备,我也从未觉得你能挣扎到最后,跟了你,本就是一场豪赌。
只是,我想过你被乱刃分尸,也想过你在某一座墓葬里中了机关,被万箭穿心。
甚至,哪怕是身陷绝境,举刀自戕,也总好过成了个病夫,趴在这里被那些人扎来扎去,像个布偶一样被摆弄着!
礼官一门,从来没有这么死的人,哪怕是你那位被阴人拉进粪坑里淹死的祖宗,都比这样的死法强!”
这是个刚毅果决的女人,可说这些话还是让她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纤长的手用力抓着床单,恨不能将之攥碎,然后她盯着我一字一顿问道:“我给你换个死法,可好?”
被她这样注视着,我有一种直觉……如果我说不,她会转身就走,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
茳姚笑了,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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