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过了两刻钟,便听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衡嘉心中一喜,微松口气,顾景阳抬首,连目光似乎都明亮了“是枝枝来了吗?”
来人做道士打扮,相貌极是俊秀,年岁尚轻,隐约有些青涩,入内之后,见礼道“皇叔。”
顾景阳眼底光彩暗了,淡淡道“怎么是你?”
顾明修自他语气中察觉出几分不悦,心生忐忑,不安道“皇叔?”
顾景阳合上眼,有些隐忍的道“出去。”
顾明修心中委屈,却不敢做声,向他施礼,匆忙间退了出去。
衡嘉见状,更不敢做声,暗暗祈求谢家女郎早些前来,好生安抚陛下,余光一转,却见禁军统领武宁立在窗外,以目示意,叫他出门说话。
衡嘉心中微动,见顾景阳低头看那副画,一时不会有吩咐,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武宁走出几步,避开后堂,方才自怀中取出一只雪白信封递过去。
“这是什么?”衡嘉心中狐疑,不解道“不是叫去打探,谢家娘子为何没来吗?”
武宁用手指了指那信封。
衡嘉明白过来“打探来的消息,都写在这里边了?”
武宁轻轻颔首。
“统领怎么还绕这些弯子?”衡嘉捏着那信封,失笑道“既然有了结果,向陛下直言便是。”
武宁抬手去指自己咽喉,示意染了喉疾,不便言语。
“原来如此。”衡嘉会意,谢道“辛苦统领了。”
武宁摆摆手,示意无碍,向他一礼,转身离去。
副统领便在墙后等待,面有急色,武宁将信交出去,便觉如释重负,扯住副统领,停也不停道“快跑!”
衡嘉将那信封撕开,便见里边是张信纸,刻意折了三折,极是严谨。
“武统领粗中有细啊。”
他感慨一句,将那信纸展开,瞟了一眼,身体忽然僵住了。
信上就一句话谢家女郎去扬州玩了。
衡嘉如坠冰窟,忽的领悟出武宁为何骤然得了喉疾,不便言语。
女郎,你要去扬州玩,没人会拦,但你好歹也同陛下说一声啊!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你知道陛下会如何惊怒吗?!
还有武宁这奸诈小人!
这厮分明是怕被陛下迁怒,故而有了结果,也不敢直言,倒叫他去趟雷!
天气还不算是热,衡嘉却出了一脑门儿汗珠,冒了就擦,擦了再冒,活像是一汪泉眼,生生不息,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内里有人唤自己,心中一凛,赶忙将信纸收起,进了内室。
“陛下。”他垂首应道。
“朕听见你同别人说话,”顾景阳抬眼道“是枝枝来了吗?”
衡嘉又开始冒冷汗“回陛下,不是。”
顾景阳略微顿了一下,语气却愈见柔和“枝枝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衡嘉干巴巴道“这个,这个……也算是吧。”
“枝枝到底是怎么了?”顾景阳见他如此,便冷了神情,道“你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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