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摆了些用旧棉被遮盖的蔬菜的便利店前停下,门口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穿得极为臃肿厚重,但一张脸却仍然冻得通红,正翘首向着街口的方向张望着什么。
“王大妈,这么冷了还出来呀!”蒋穆纯笑着跟她打招呼。
女人没说话,但却回过头来看向蒋穆纯,此时站在蒋穆纯后面几步之遥的莫俊烈却不由一怔,因为那个女人虽然面容清秀,但却目光呆滞,应该不是一个正常人。
女人并没有理睬蒋穆纯,而是对着门里面口齿不清的喊:“人来了,人来了!”
“来了,来了――”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相同年龄的男人和气的招呼蒋穆纯,“纯纯呀,要点什么?”
还蠢蠢,已经够蠢的了,一边的莫俊烈不由得撇了撇嘴。
“王大叔,我要一斤韭菜,包饺子。”
“好,你等一下!”男人动作麻利的去称韭菜。
“大叔,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不让大妈进屋。”在等待的过程中蒋穆纯又开口了。
“哎,”男人叹息一声,满面忧戚,“哪里是我不让她进屋呀,是她怎么都不进来,直说小宝在落雪的时候就会回家来,因为小宝最喜欢雪天和她一起吃火锅。”
“哦,”蒋穆纯的脸色也凝重下来,“都快十年了,大妈还没放下?”
“别说十年,就是一辈子她也放不下,”男人满面沉痛,眼中含泪,“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曾那样闹过,她哪里能放得下?”
“大叔,你还是很坚强的吗?”蒋穆纯可能是觉得气氛太压抑,转了话题。
“我是男人,必须强撑着,不然谁来照顾她呀?”男人看了疯女人一眼,然后将手中的菜递给蒋穆纯一脸肃穆的道,“纯纯,听大叔一句话,千万要善待你的父母,因为他们……不容易啊!”
蒋穆纯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边的莫俊烈却早已满脸恼怒和不耐了,他就知道这个死女人不死心,将他带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真是鸡婆的可以!
他根本不屑于听这些,愤愤的看了蒋穆纯一眼,转身就走。
“小宝,是你吗?你回来了,小宝――”但他刚走了两步,那个疯女人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莫俊烈见了,顿时满脸嫌恶的就要摔脱她,却没想到那个疯女人犹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拽住他不放,一边拽着,还一边狂乱的又哭又笑:“小宝,别离开妈妈,妈妈再也不反对你娶那个山里的丫头了……再也不了,别离开我……”
男人和蒋穆纯看到两人纠缠,也都赶紧奔了过去,街坊邻居们也都闻声凑了上来。
“老头子,你快看――”但是那个疯女人却一脸狂喜的对着男人喊,“我说小宝雪天就会回来,你看是不是……他回来了,看你还敢说我疯,呵呵……他回来了,我们的宝贝回来了……”
“啊……”
两人见了,不由得都惊住了――原来这个女人将莫俊烈当成他死去的儿子了。
“这……大叔,这可怎么办,那是我弟弟,我弟弟一向脾气不好,你看……”
蒋穆纯不由求救的看向男人,再也顾不得掩饰她和莫俊烈的关系,因为她知道这个家伙又冷倔又暴虐,被一个疯女人这般纠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会恼的,到时要伤了人就不好收场了。
她是动了心思故意带他来着,想要潜移默化的教育他,只是没想到会弄成这种局面,哎……
“没事,你大妈思儿心切,有时见了投眼缘的人就会这样,一会就过了,不过……”男人看了看蒋穆纯,又看了看莫俊烈,面上露出为难神色,“需要那个小伙子……呃,假装是小宝跟她回家去哄哄她。”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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