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艰难翻到它的背上。流火猛地腾身站直在半空,河谷中的血色长风透甲进来,辟邪吸了口气,失血而有些眩晕,因而觉得流火似乎在云端中飘行多傻?辟邪想,就象驱恶、就象明珠、就象姜放,才刚刚用它胸腹的血肉挡去射来的索命利箭,它却又将自己从漫天烽火中背出来。
援军!周围的高呼和着隆隆的炮声,震得辟邪浑身颤抖。
赤胡深陷重围,却正放声大笑,中原的大炮,是中原的大炮!他辗转在百来人的残军中,忘形挥舞马刀。
红色的战马突然跃至赤胡马前,脊梁弯得如同优美的弓背,马上的少年长剑挥过,叮的挡去攒向赤胡面门的箭矢。
走吧。辟邪转头向他呼道。
你怎么样赤胡见他罩甲已是浸透鲜血河水,叫了一声,又将后面的话硬是咽了回去,鲁修呢?
辟邪摇了摇头,瞬间的灵台清明之后,眼前又是模模糊糊的,哪里还看得见乱军中的鲁修。
扑向渡口的匈奴先锋骤然大哗,一标中原人马正飞驰来援,为首三人所向披靡,将匈奴充盈的锐气击个粉碎,一时纠缠在敌军阵心中,渐渐杀透重围。
撑不到了身边的凉州骑兵反而叹息。
他们这不到一百人被敌军乱箭逼入河心,北岸匈奴射手早挽弓以待,此时松了弓弦,蓬蓬箭雨凌空打下,残军只能甘受杀戮。
上游冲下来的人马死尸和此时落水的同袍身躯飘浮在他们腿边,一张张铁青的面孔,已然分不清匈奴人还是中原人。
鲁修!赤胡对着河中大叫,弯腰想去捞水面的中原汉子,右臂却先中了一箭,连他自己也险些落水,老子和你们拼了。他折断臂上的箭杆,便要迎着蝗箭冲阵。
辟邪连忙喝道:援军已到,为何此时送死?
你不也一样?赤胡反诘。
辟邪跃入水中,抓住鲁修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身边,仰头对赤胡呼道:他尚有气息,快随我泅水往下游与援军会合。
当真?赤胡咚地跳到水里,游过来探鲁修鼻息,还没死。他呵呵大笑,招呼余部弃马下水,掩身在马匹之后顺流急行。
受命围歼他们的匈奴骑兵都是大叫,催马淌水直追。辟邪从死尸上摘下箭壶,扳住鞍桥,跃出水面开弓施射,眼见追兵应弦落水,胸中那股郁抑良久的真气却挟着肺中的血液喷在头盔里。他忍不住俯在鞍头喘息,隐约听到赤胡叫道:不要再勉强了。
有人抓住他的脚腕,将他一把拖入水中。
※※※
辟邪觉得时间变化得太快了些,才刚日暮,只是自己一沉一浮间,头顶上竟已繁星如织。身体软弱冰冷,正身不由己地脱离河心,漂向河岸。他感到自己的背心触到硬地,钩在自己铠甲上的绳索还在不断拖动,啪的一声,只是他自己听见,透甲而出的箭镞被折断在砂石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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