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犹豫片刻,识趣退下。
过了一会,时越确定人走了,才一个起身,揭开覆盖模具的油纸,勾了块粘腻的糖汁尝了尝。
别说,真就跟陈妈妈做的不同。
时越就着剩下的材料,自个儿做了两块,再尝尝,嘿,又不一样了,总差点意思。
八方寻过来,惊见主子大半夜的还在烧火熬糖,整个愣了半响,才小心敲门。
“谁啊?”时越不耐烦转身。
八方道:“大人,殿下那边差人来问您了。”
“哦。”时越的脸色忽然缓和过来,却道,“就说我还在书房忙着。”
他又补充:“特别忙。”
八方默默点头,最后看一眼乱七八糟的桌案,地上还有灶边燃尽的柴火掉出来,一时欲言又止。
时越瞬间变得烦躁:“哑巴了?还有事?”
八方垂着头,忙道:“大人,属下只是想提醒您小心脚下火星子,万一燃出来——”
“滚!”时越开始赶人,“老子在西北烧了几年火,还不知道这玩意吗?”
八方连忙“滚”了。
时越回来,踢踢地上火星子,这时才猛地想起来,张荣那厮熬糖时烧的柴火用的是橘树木!
难怪,一模一样的做法味道却不一样。
他换了木材,糖的味道果真对了。
当夜里,时越在厨房忙活大半夜,熬了一锅糖,甜的酸的分门别类,最后万分嫌弃地把张荣做的糖丢开。
不就是几盒橘子糖吗?
他时越照样能做。
两日后启程,天下着小雨,微风凉凉的,街巷游人少了许多,随着马车行驶出城,热闹也好,清冷也罢,京城的亭台楼阁终究渐渐淡出视线。
雨幕里,朝华忽然想起放风筝那日,朝阳妹妹问她会舍不得京城吗。
当时并未觉得,眼下却有种落空孤寂感。
忽然,有一双大掌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视线暗下来。
紧接着,时越有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猜猜我是谁?”
朝华嘟嘟嘴,心想这种游戏她早就不玩了,不过还是乖乖道:“是夫君。”
时越眉开眼笑,放开手:“真聪明。”
朝华腼腆笑笑,拉下车帘转身过来,谁知冷不丁地撞到时越下颚,疼得她“嘶”一声,额上娇嫩的肌肤瞬间泛起一块红。
“啧。”时越拥她到怀里,拿开她的手瞧了瞧,眉心顿时蹙起,“这么娇贵?”
朝华轻轻咬住下唇,眼眶微红,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时越生怕她又要哭鼻子,忙道:“得,是我不好,怪我这下巴太硬了。”
“不……”朝华摇摇头,纠结着该如何解释,偏生嘴笨,急得脸颊都红了。
“好了,你老实坐着便是。”时越拿她没办法,见额头只是红了一块,并不严重,遂掌控着力道轻轻给她揉了揉,“你这样的身子,合该去西北历练两年,之前朝阳殿下不也体弱多病,才去了西北三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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