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得很好。
他猛地扯紧她胸口的黑色领带,逼迫着她高高抬起头。
他问她为什么今天不戴眼镜,为什么要喷香水。
没了镜片遮挡,卓湉的眼睛像通透的玻璃器皿,将窗外的伶仃星火收集在里面。
秦天笙在这时突然发现了异样。
卓湉的虹膜颜色看上去是全黑的,但仔细看,黑眸边缘有一圈深棕。
而眼前的“卓湉”一双眼是极深的黑,黑得好似一只潜在深海不动声色的鲸鱼。
眼前的人不是他熟识的卓湉!
秦天笙本能地伸手去按桌下的紧急按钮,却晚了一步。
脖子一阵刺痛,还带着火星的雪茄掉落地,秦天笙手脚无力,歪着脑袋坐在大班椅上,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假乱真的“卓湉”不急不慢地站起身,看她按压了两下手上白色的“pencil”,看她弯腰拾起雪茄架在烟灰缸上,看她勾起唇角笑着,嘴唇一开一合,却不知她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记忆破碎凌乱,秦天笙好似做着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他被人拗断了脖子和四肢,像木偶般被塞进一个火柴盒里,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吹口哨,是一首很熟悉的小曲。
又梦见他脚踝被绑了石块沉进海里,但麻绳松了,他挣脱束缚后拼命往能看见光的海面游,却在最后一秒被一头长着长长触角、满身都是眼球的丑陋巨怪咬住腿,再一次拉回令人窒息的深海里。
那巨怪没有将他一口吞入肚,而是把他关在用骨头制成的笼子里。
海底太暗,鼻腔让腥臭恶心的血腥味和腐烂味灌满,他看不清周围有什么怪物在虎视眈眈,只能听见它们在窃窃私语。
像是在商量,要怎么把他给杀了。
秦天笙并没有那么慌,他和安全顾问每年都要模拟一次被绑架的情况,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不能陷入恐慌。
他稳住心跳,习惯这让常人难受的窒息感,慢慢等药效过去。
逐渐有了光,秦天笙缓慢睁开眼,准备观察环境。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看到身处环境时他还是心脏重重一沉。
他是侧躺着的,躺在一个长形的铁笼里。
笼网的网眼很密,往外看,是一个类似屠宰车间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吊诡的红色灯光,没有窗户,不远处的门上垂着肮脏老化的塑料门帘。
这让他竟一时有自己身处于一包浓稠血浆里的错觉。
屋檐很低,空间空旷,矮梁下挂着好些个黑色大铁钩,钩尖似乎还沾着些带血肉碎,会有乌蝇将会在上面产卵繁衍。
中央有一张宽大的屠宰台,庆幸的是上面没有放置屠杀工具或其他虐待工具。
但立着一台摄像机。
摄像机亮着红灯,规律地闪烁,宛如一颗被血染红的细小星球。
而他躺着的这长笼被吊在半空,他的下方,是一个蓄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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