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霍去病的长安城,依旧是长安城。
城墙巍然,官道阔然。
城池里,鲜衣怒马的长安子换了一拨又一拨,在长安城的官道边,也能够留下无数神采飞扬的背影。
只是,如今的长安城,多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旖旎,少了几分铁血金戈的干练。
没有霍去病的战场,依旧是战场。
烽火连天,铁骑奔争。
年轻军人们依旧在大汉朝的黑盔红纱下幻想着军功报国,侯位加身的瞬间。
只是,如今的战场上,少了一份高歌猛进的悍然,多了几分战场魂灭的感叹。
那不败的天骄退出了战场,战场上不时出现拉锯战般的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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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阶照旧生活在霍府中……这里已经不是大司马的府邸了,冠军侯国也已经在三个月前因继承者霍嬗薨而被皇上除了国。
她曾经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子,可也是如今人们口中最不幸的女子。
三个月前,嬗儿随皇上去泰山封禅。这本是多么令人荣耀的事情,皇上一无随从,带着年仅十岁的霍嬗带着司马相如临死手书的《封禅书》,踏着泰山的清烟风云,怀着虔诚东临绝顶,以观沧海。
归来后,那百般恩荣于一身的孩子,莫名因风寒感染,最终不治而离开了他的母亲。
今日天气晴朗,绿阶是在嬗儿夭亡后,三个月来第一次走出霍府。
她的形容冷落消瘦,裹在一件灰鼠皮的青莲滚边风裘之中,面色清苍淡白。
官寺区的霍府门庭,早已稀冷无人,那些门吏属吏也早早被绿阶打发回了家中,她对皇上道:“臣妾府中空虚,外臣并属吏在府中也没有什么用处。臣妾恳请独留府中,还请皇上恩准。”
霍府并不很大,绿阶每天都跟明月一起将全府上下一起打扫一遍,然后晨钟暮食,过着一天天同样的生活。
曾几何时,这样终身枯老于此,是她最心仪的归宿。
绿阶站在霍府门口,此处的青石板上因常年无马匹走动,早已不需要有人拿着湿布蹲着擦地了。前天刚下过一层雨,润润地透出一层青绿之色。
青石板上响起得得的马蹄声,绿阶转过身向着官寺大道望去——
战马铁蹄,大氅飘摇,似有恍惚,那个人又归来了……
来的只是赵破奴。
绿阶垂下不经意间已水雾迷蒙的眼:“赵将军。”
赵破奴下马站在霍府门前,他来的次数不多,单独来了往往也不进霍府中去:“属下这几日将去楼兰,夫人若有什么事情,可到府上问采儿。”
采儿就是他的夫人,这些年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么些年,他看见绿阶都自称“属下”。
绿阶微笑:“这里挺好,赵将军费心。”
每一次他要离开长安有战事都会来看她,每一回都让她有事情找赵夫人。绿阶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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