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跟家属说比较稳妥。”医生委婉地解释,“他迟迟不理你们,可能是认不出你们。”
路也大惊失色:“你是说失忆?”
他看向死翦的另一只眼睛瞬间蹦出了泪花,声音都在颤抖:“小翦?前羽?”
“哎哟别哭别哭。”韩宇直起腰杆,拍着路也的肩膀,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床上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的死翦,眉头皱得死紧,“确定是失忆么?医生?”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路也弯下腰,眼里颤动着泪花,嘴巴下撇,可怜巴巴。
闻言,死翦扭头看他。
他从睁眼到现在都没说过话,最初是不明就里,想把来龙去脉串联起来,丝毫不关心他们的猜测。
正串到一半,听到路也这句话,他满脑子一个大大的问号,不得不暂时从迷雾中抽离,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刚才叫他名字叫得那么欢儿……“你说我叫什么名字?”他没好气地反问,然而他声音沙哑,透着风一吹就散了的脆弱,听上去好不可怜。
韩宇一把推开路也,“我们刚才叫了那么多次,是条狗听了几遍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了。让我来,”还是韩宇明事理……“看我,小翦,还记得你今年几岁吗?一加一等于几?我叫什么?”
……傻逼。
死翦头疼地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韩宇像被空气甩了个大脸巴子,诧异道:“失忆了性格也不会变么?他这性格还是那么臭啊。”
医生已迫切想离开现场了,说:“因人而异。有些人会性情大变,有些人会忘了毕生所学。还是等家属来再说吧,有失忆风险,现在不好判断是因脑部受伤短暂失忆还是心因性失忆。”
当天晚上,温昌仁还是来了一趟。
他先去找了医生,才来找他。
彼时路也正在喂他喝小米粥,谁都没好脸色,韩宇和路也是气的,死翦是高烧反复,脸红,唇却是白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另一个儿子,温友然。
温昌仁一脸惭愧,坐下床边的椅子。
“友然今天一天都在祠堂跪着,对着列祖列宗思过。”
“您是在跟我们说?”路也放下碗,语气中带着点儿愤懑,“小翦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温昌仁双手撑着膝盖叹气,又重复一遍,“哎,我知道。怎么说小翦也是我儿子,我哪能不心疼?”
“温叔,你先回去吧。”韩宇走过来,看着这个老父亲,“今天太晚了,小翦精神气还没恢复好,待会吃点儿东西就睡了。”
死翦失忆这件事,就这么被彻底坐实了。
他莫名其妙,但不想解释什么,一是懒得,二是被坐实失忆的过程很草。
现在他就环胸看戏,想看看这群人究竟几时才幡然大悟。
醒后又住院观察一个礼拜,路也和韩宇这段时间基本都没回家,整日整夜在医院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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